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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曲奖的恼疾走——
每一年6到7月,宝岛的金曲季城市准期所致。
在傳媒業不發财的年月,金曲奖是一种姿態。它也许偶然代表,却无形支票貼現,代言了“台灣的音樂”。但是比年来,對金曲奖吐槽和质疑的声音却远远盖過了歌颂之声,本年的颁奖礼上,台灣自力樂團在演唱《良知》時,後方布景屏幕呈現斗大的“地下社會”logo,以“自力音樂不克不及亡”為诉求向“文化部长”龙應台陈情。
龙應台曾说過:“你们很是晓得文化和音樂的气力吗”?可以说十年来的金曲奖都在频频证实。而當金曲奖愈来愈和台灣音樂的成长各走各路,酿成两条岔道。台灣音樂,乃至台灣文化将去处那邊?
甚麼是“台灣的音樂”:一封写给龙應台的公然信
“拿到這個奖我很欢快。”這已是颁奖礼上的客气话,可众歌手真正拿得手里,樂到内心的奖项有几多?作為台灣地域独一的大型音樂颁奖礼,金曲奖大要是台灣地域最牛的音樂颁奖礼。
對付那些痴迷台灣文化的年青人来讲,它也许偶然代表,却无形代言了“台灣的音樂”。
积年来,金曲奖在台灣行政院消息局的鼎力支撑與鞭策下,一向遭到唱片業界與民間的必定與喝采。相對付大陆一些连化装费都不肯意供给的颁奖礼主理方比拟,金曲奖还连结着给获奖歌手發奖金的傳统。十万到十五万新台币不等的奖金,折合成人民币不外两万多元。可除奖金以外,金曲奖可以或许给歌手带来的无形长处难以计较。
得到金曲奖以後,陈绮贞的歌迷圈较着扩展了,胡德夫起头被人们所認识了。2007年專辑引進時并无太大反應的苏打绿,在得到了金曲奖最好樂團後,已可以在北京举行演唱會了。跟着自由行的开放,周杰伦、王力宏、陶喆、林豪杰……這些响铛铛的名字无疑知足了想象的同時,内地音樂圈的快速成长也吸引了多量成擅长台灣樂坛黄金時代的音樂人来内地“淘金”。
但是比年来,對金曲奖吐槽和质疑的声音却远远盖過了歌颂之声,从星光熠熠到无人喝采,本年的金曲奖仍然有着言過实在的鼓吹、不明以是的提名,和“史上最冷新人榜”……恍如天子的新装,从此起头离开大众的独自狂欢。
在台灣音樂节写给“文化部长”龙應台的一封公然信中,曾如许质疑:“贵部约请的评审们究竟是以怎麼的目光在看今朝的华语風行音樂啊?是否是他们感觉,必定要在两岸三地妇孺皆知的名字,才是可以代表台灣的音樂?是否是他们感觉,必定要尽力弄潮的音樂,才是可以褒奖的音樂?”
57岁的李子恒,在台灣是知名的词曲創作人,本年他以《海岸線》這首歌入围了三项大奖,他認為“台灣的風行音樂,愈来愈注意公关,注意炒作,注意无中生有。可能将来金曲奖,就不是华语的带领品牌了。”
客岁的前戏是歌迷之間的投票匹敌和获奖名单提早泄漏的丑聞;本年的前戏是四大美男主持联手且周杰伦将會與两位前度女友侯佩岑、蔡依林現场互動。在礼不惊人死不休的劲头下,客岁台灣自力樂團乱弹阿翔以黑马姿態爆冷夺歌王,却未能讓這位老摇滚客走進主流公共的视野。
金曲奖能带给他的,仅仅是為他带来了一些担當本土讴歌角逐的评审資历,在镜头前卖卖回想卖卖笑,哭诉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心伤,為一個個怀揣音樂空想的宝岛小青年们打造空幻的励志傳奇。
一样是歌王,又是金曲奖提名常客,乱弹阿翔几回来内地表演,不是和台灣自力樂團、小清爽音樂人组團来加入音樂节,就是在門可罗雀的LIVE HOUSE里對着台下空凳子声嘶力竭,在得奖以後反而没有内地表演的邀约。這與曾一旦拿到金曲奖便从此街知巷聞,在内地广漠市场上被无数表演商趋附者众的盛况,早已不克不及同日而语。
没法否定的究竟是:一向以来以人文见长的台灣“金曲奖”,畴前几年起头已露出点人不人、文不文的意思来了。颁奖礼上的“自力音樂革命”正代表了此种情感的發泄。
金曲奖上的“地下革命”:自力音樂不克不及亡
本年的台北小巨蛋,主理方出格约请包含了四支自力樂團蒲月天、董事长、乱弹阿翔、四分卫表演,上届金曲歌王乱弹阿翔在演唱《良知》時,後方呈現斗大的“地下社會”logo,支援象征稠密。而當画面转到文藝界人士向“文化部长”龙應台抗争時,屏幕上也呈現“良知”二字。
“地下社會”(简称“地社”)原是师大商圈的知名Live House,包含蒲月天、旺福、张芸京等藝人成名前都曾在那演出過。固然没有广大气概的炫丽舞台,可是世界上所有的知名樂團,几近都是从LIVE HOUSE唱起。
由于運营本钱相對于较低,對付复活樂队、音樂人是较符合的演進场地。曩昔十年,一股新的風行音樂潮水,以蒲月天、苏打绿、陈绮贞、张悬等為代表,从台灣囊括全部华人社區,他们都是从台灣的LIVE HOUSE走出来。
LIVE HOUSE逐步成為台灣颇受瞩目标風行音樂地标。但客岁中台北市當局因平安疑虑及卖酒违背業務挂号项目為由,“地社”不得已关門。音樂圈随即倡议“Live House正名规划”,以“自力音樂不克不及亡”為诉求向台北市府和“文化部”陈情,包括蒲月天怪兽、玛莎等音樂人都相應,但至今“地社”都没有“新生”。
最後世人合唱《起来》時,镜头也带到“文化部长”龙應台,她倒是将头转向舞台另外一邊,脸上脸色繁杂。有網友暗示:“這段表演有革命的味道,看了心境很冲動。”不外蒲月天阿信過後在Facebook澄清,“其实不想藉着仪式呛声甚麼,固然也不是向“文化部”與龙部长施压,因我确信她始终愿意站在大众與文化這一邊。”
究竟上,龙應台上任台灣“文化部长”後曾率领本身的小孩去台灣孕育出浩繁自力樂團的Live House(地下社團)看表演,说那邊是台灣風行音樂的前端。
龙應台也曾招集台北、高雄、台中等地的LIVE HOUSE谋划者开會,鼓動勉励他们构成同盟,并承诺按期出資支撑自力音樂創作。那時有人形容為,终究等来了台灣自力音樂的“春季”。
虽然如斯,台灣的LIVE HOUSE和自力音樂公司,仍然存在很多没法言说的问题與禁區。
龙應台與“地下社會”:文化的焦点是自由
二十八年前出书《野火集》時,收录了龙應台写的一篇那時報纸自我审查後不敢登载的文章,映衬并描写了她所等待與否决的文化空气與泥土:
“在一個自由的情况中,每小我都能竭尽所能地去成长他的才干……而台灣的藝术家则在层层束厄局促中創作,像一群困在窄池里的田鸡。有太多太多的书禁读,太多太多的题材作家不敢写、歌手不敢唱、画家不敢画;写了成禁书,唱了成禁歌,画了成禁画。因而每小我都谨慎翼翼地,在一個允许的小范畴里阐扬有限的想象。”
龙應台自就任台灣“文建會”主委和随後改制為“文化部”部长後,一向夸大文化公民权的周全落实。在傳统社會中,文化权集中在少数精英手中,社會的主流思惟、价值系统根基上都是由這些精英来决议的。
龙應台历陈鞭策“土壤化”與文化公民权的普及化,调解精英心態與权势巨子身材,是以在文化資本的分派上,對草根阶级的责任、對各种弱势群体的赐顾帮衬、對城乡差距的均衡,社區的营建成為當局文化政策的首要一环。详细来讲,好比今朝台灣所有的自力书店,都可向當局申请帮助。龙應台認為,街角的小书店承载了很多社區人的影象,是社區感情的关键,更是显現一個都會文化的指标。
好比利物浦為什麼酿成藝术之都,他们有一個Knotty Ash藝术和社區中間,给出一個空間给青少年做LIVE HOUSE,成长本身的音樂,收很少房钱。
一样,根植于社區的LIVE HOUSE,是社區文化首要的构成部門。龙應台曾两度带本身的孩子到台灣的LIVE HOUSE“地下社會”看演出,她说:“由于這是台灣風行音樂财產成长的最前端,也是一個都會的文化魅力,Live House代表分歧于主流社會、分歧价值的立场宣示,社會應當赐與拥抱。”
她曾从YouTube上找来几段视频放给同仁看:在西班牙的中心市场,歌剧演员饰演的卖菜人忽然开唱,市场蓦地生色;在丹麦的车站,搭客舒畅地被卷入突如其来的舞阵,肢体醒了。龙的一名同仁也亲历過在纽约梅西百貨買鞋,柜台旁冷不丁有人开唱音樂剧的“文化”。
她認為,文化政策的要旨,不在规训、引导人民若何变得更有“文化”,而在于讓人都具有創作和赏识的自由。
2008年5月初,正值马英九被选“总统”、还没有就任之际,龙應台在《中國時報》颁發一篇长文《文化,是甚麼?》。文中说起她在担當台北市文化局永劫,如安在三更三点市议會审查预算之际,被请求答复议员突如其来的“甚麼叫做文化”的质询,龙應台答道:“文化实在体如今一小我若何看待别人、看待本身,若何看待本身所处的天然情况。品位、品德、伶俐,是文化堆集的总和。”
在她眼里,當舖聯盟,文化的焦点是自由:“很少人熟悉到,文化政策和民主政治之間有一种搀扶瓜葛,像水载着船。文化的水越有活气,民主的船越能顺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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